第七百零二章-骑驴老道
的两大宗师。
此时林中,如同炼狱,二十丈内,一切尽焚,树木皆燃,发出‘哔啵’燃烧之声,即便此前被雨水浇透,尚且泥泞之地,也早在烈火炙烤之下,化作干涸之土,触之即碎,而此前木屋也好、马车也罢,早已化作一捧黑灰。
而交手已毕的两大宗师,已是错身数丈,背身而立...
劲衫斗笠,尽展宗师之威,手中唐剑剑身之上,随剑招施尽,烈火已熄,斗笠之下双目中的怒火也已稍稍消止,转而替代的则是深深疲倦之色...未曾回首,劲衫身形忽颤,一抹殷红在烈火之中,不甚明显,但当颗颗血珠砸落足下干涸之土,溅射开来,发出‘呲啦’声响,才令人瞩目。
顺延血珠坠落之地,上移视线,终才发现,正是唐九唇角溢出的鲜血,不住滑落,顺延面颊,直至下颌,汇聚成滴而落,这位弃毒习剑的宗师,竟在适才交手一击下,受伤呕出血来,足见两人交手,已尽全力...
许是受伤不轻,在无力维持掌中熔半指铜剑而成之唐剑,随口中溢出的鲜血愈多,唐剑也发出刺眼之光,仿佛烈火再度涌于剑身之中,数息之后,那柄将二十丈之地尽化炼狱的唐剑,如合久必分的天下大势一般,再度分离,化为数十柄半指铜剑绕身而起,片刻之后,钻入其斜系宽袖之中...
没了唐剑支撑,唐九虚弱之身,再无法凝立,单膝一跪,堪堪稳住身形不倒,不过垂首之际,唐九虚弱唇角却缓缓上翘,微微回首,余光向身后瞥去...
炼狱之中,佝偻如狱中恶鬼,周身衣衫早已在烈火焚烧下燃尽,唯剩下些许残破衣料,遮挡身上要害之处,不至于让这位宗师颜面尽失。
不仅衣衫,佝偻此前遮挡面容的乱发,也已燃尽,周身皮肤已呈炭黑之色,皮肉也在烈火焚烧之下,一片焦黑,仿佛整个人掉入岩浆之中,被烈火焚烧一般,而其胸口,一处剑伤,贯穿前胸,许是烈火焚烧之因,已流出血来。
奇怪的是,换做常人,即便不花做黑灰一捧,也早已身亡,偏偏此人,受得如此重伤,却还屹立如前,虽腰还佝偻,但那双眼睛却是明亮,于此二十丈炼狱之地,格格不入,恰在唐九跪地之时,焦炭一般佝偻之人,漆黑双唇微启。
“有此一招...谪仙之下,无敌矣...”
听得此人开口轻言,单膝跪地的唐九,面色骤变,自己剑势尽出,重创此人,眼看他已化作焦炭,却不曾想,他还能开口称赞自己剑招,这说明他还有余力。
骤然回首,唐九目中盛满惊色,当年北上之时,曾也挑战天下高手,为何从未听闻此人名声,受自己全力一击,竟还能如此,难不成此人已踏入那人间至高武境了不成...不对,如他已是谪仙之境,又怎会避不开自己适才那剑...
一时间,百念纠葛,这位南唐宗师,已然心思大乱,眼神无主之时,忽想起适才交手细节,想到交手一瞬,自己看到的一物。
那是一枚溜圆器物,外表光滑,寻常人看出不丝毫端倪,但对唐九来说,细想一番,惊得从单膝跪地直接弹起身来,直直望向那焦如黑炭的佝偻背影...
炼狱之地,宗师交手已毕,但林深之处,余威未尽,四位知天高手苦苦支撑,还有那王悦儿勉力护住毫无内力傍身的老者与唐氏公子,青衫少年则是勉力控住掌中那柄月光长剑,紧揽怀中碧衣,依仗神兵抵挡宗师余威。
过不片刻,四位知天境中,内力修为最弱的青石,已是面色煞白,在全力抵挡须臾之后,终是呕血瘫软而倒,本是四人均分抵挡之势,随着少了一人,剩下三人,压力骤增。
锦衣不得不再出琉璃剑来,横剑身前,凭神兵尚能支撑,而身旁王颜,锦衣宽袖已被那余威所化,碎成齑粉,散入林中。
尽管